“我没疯,我现在非常清醒。”
泽法仍旧是一副慢条斯理的模样,他轻轻啜饮着茶水,甚至有闲心从卡普那摸来一个甜甜圈小口小口的咀嚼着:
“你以为我是昏了头,想要通过这种报复海军,但实际上,我这样做才是为了拯救海军。”
战国一听这话气的还想开口,但还不等有所动作,鹤中将就又用一杯茶堵住了他的嘴。
战国无奈,只能气鼓鼓的一边喝茶,一边听泽法放屁。
“我所做的这一切,都是奥恩授意我做的。”
泽法真可谓语不惊人死不休,一开口就差点将战国呛死。
别说战国了,就连卡普和鹤中将都惊到了。
卡普突然伸出自己的大黑手在泽法的额头上摸了摸,随后又在自己脑袋上摸了摸:
“没发烧啊……我说泽法,战国那老小子是让你去新世界监视奥恩的,你怎么监视着监视着,成给那小混蛋打工的了?”
泽法斜睨了他一眼,淡淡的开口道:
“给他打工怎么了?只要能坚守自己心中的正义给谁打工重要么?难道你们这些为世界政府打工的,就比我这个为奥恩打工的高贵了?”
鹤中将是三人中最快回过神来的,她目光灼灼的看向泽法,忍不住开口道:
“四皇还不是那小子野心的极限?”
这话一出,战国和卡普也正色了不少。
他们都是和奥恩接触过的,都清楚那个年轻人的本性并不坏。
正当他们心中对奥恩想法隐隐有了些猜测的时候,只见泽法轻轻点了点头,继而伸手指了指他们的头顶道:
“那年轻人打从一开始的目标就是他们……你们知道奥恩称呼那些人为什么?此世恶之根源!”
这话一出,茶室内三人皆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泽法却不管他们如今是和反应,他只是一脸讥讽的摇了摇头:
“不觉得很讽刺么?自诩正义的海军,自始至终却一直都在此世恶之根源服务。”
战国三人尽皆默然。
这套理论他们自然不是第一次听了。
早在差不多二十年前,就有一个年轻人跟他们说过类似的话,那个名字叫蒙奇.d.多拉格。
“泽法,你要知道,世界政府固然犯下了很多错误,但他们终究是一切规则的制定者。
打破这个规则,只会让一切更加混乱!”
战国轻轻摇着头,一脸苦口婆心的试图让泽法冷静一些。
但他的话音刚落,忽听泽法开口道:
“战国啊,你知道奥恩是如何评价你的么?”
听到这话的战国一愣,继而在心中也生出了几分好奇:
“怎么评价我的?”
“他说你是个优秀的裱糊匠”泽法的神情仍旧平静:
“你对着个四处漏风,摇摇欲坠的破房子缝缝补补,看似把所有的破洞都填补好了,但当狂风袭来,被糊住的破洞又能坚持多久呢?”
泽法的这话一出,茶室内的三人又一次陷入了沉默。
奥恩的这个评价实在是入木三分,另他们三人都有种振聋发聩的感觉。
再优秀的裱糊匠也终究不是泥瓦匠,用的材料不对,就算将自己忙活的满头大汗,也终究只是虚有其表而已。
要想真正做到防风抗寒,终究还是要将破房子拆干净,建起一栋新房子才行。
战国沉默许久以后,摘下自己的眼镜,颤巍巍的揉了揉眼睛。
当他重新戴上眼镜以后,却还是开口道:
“我承认,奥恩说的对,但是我还是那句哈,打破这个既定规则所要付出的代价和流血牺牲可不是开玩笑的。
他真的做好这个准备了么?”
“战国啊,经过这次顶上战争以后,你还是没有明白么?”
这次没等泽法开口,鹤中将就提点起了战国。
“明白什么?”战国一脸的莫名。
“所谓的战争拼的从来都是高层战力。”
鹤中将长长的叹了口气,面上却旋即露出了微笑:
“你所担忧的代价和流血牺牲,其实并没有你想象中那么严重……那个年轻人打从一开始比我们更懂这个道理。”
鹤中将说着,缓缓伸出了几根手指:
“那年轻人本身,凯多的女儿,王下七武海中的汉库克,甚平……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熊应该也是被他带走的吧。
那件事情我一直觉得很蹊跷,现在看来,他或许是已经在不知不觉间将手伸到贝加庞克那边了。
这种情况下,如果再加上白胡子海贼团,分裂的海军,革命军全体成员……再加上我们这些老家伙。
当这些高层战力集中在一起之时……就算世界政府还一直保留着不为我们所知的后手又能如何呢?”
“小鹤你还是那么聪明,比当元帅把脑子当傻了的战国强多了。”
泽法先是感慨了一句,继而又开口道:
“事实上,你所提到的这些,还不是奥恩掌握在手的全部力量。”
嗯?!
这下子,鹤中将是真的惊了,随即又轻笑着摇了摇头:
“了不得,当真是了不得啊,那孩子成为王下七武海才多久?四年时间?就让他在不知不觉间勾连起了如此庞大又错综复杂的关系。”
听着鹤中将和泽法的交流,战国是真的汗流浃背了。
他一直以为自己是看着奥恩一路成长起来的。
万万没想到,他在所不知道暗处,这个年轻人居然只凭借一个王下七武海就做到了这种程度。
正如小鹤所说的一般,如果奥恩真的将全都力量集合起来,就算世界政府仍留有后手,怕是也做不到轻易对抗!
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以后,战国重重将茶杯顿在桌面上,半是心累半是解脱的感慨道:
“服了……心服口服,如果这一切都是为了实现最后的那一步的话,海军要如何折腾都随你们的便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