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松雪被陈恪之带出去之后没被骂。
“他们不就那样,你多什么话。”陈恪之捏了捏他的脸,觉得手感不错,又捏了几下。
“他们真的吵死啦,写个字哪有那么多话说。”覃松雪摸摸被捏得有些痛的地方,想拿放在电视机上的熊仔饼干,可是个子太矮够不着,连跳了几下都没能弄下来。
陈恪之转身举起手一拿,放在覃松雪手上了。
覃松雪二话不说就开始吃。
“球球,以后不许这样了,听到了吗?就算你比他们写得好,也不能这么说出来,这样是不对的,周洲比你大,是你长辈,你那样说话很没礼貌。”
覃松雪低下头,唔了一声。
“小胖子。”陈恪之弹他的肚皮。
“蝈蝈……”覃松雪一口一个小饼干,口齿不清地说着,“……我不想和他们一起练字啦。”
陈恪之道:“你比他们写得好,为什么不和他们一起?”
“反正就是不想。”覃松雪这几年被陈恪之宠得有些小性子,做什么事都无所顾忌。
“我都是在那个时间写字,你不跟着我一起吗?”陈恪之治住覃松雪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覃松雪从小就黏他,在他刻意地引导之下,这种倾向越来越明显。
果然覃松雪吃了几块饼干之后,还是妥协了:“……那好吧……哎哟!”覃松雪突然叫了一声。
“怎么了?”陈恪之问他,心道这小痞子咬着舌头了?
“咬到舌头啦……”覃松雪疼得泪都出来了。
陈恪之:“……”
还真是。
等疼痛稍微缓了,覃松雪又自我安慰道:“明天有肉吃……”
陈恪之:“……”无语地给他倒了一杯白开水,覃松雪咕噜咕噜喝了之后又跑回去写字了。
也不知后面覃父对周洲说了什么,周洲表现得就好像覃松雪没有说那句话一样。
四月天气逐渐变暖,覃松雪在写字之余有了新的活动。
起因是杨波在院子里的观赏松下面发现了一种特别像向日葵的植物,只有一个硬币那么大,花的中央还有一粒一粒比芝麻还小的东西,覃松雪摘了一朵拿去问陈恪之,陈恪之虽然看的书比较多,但对植物确实没什么研究,瞧了半天也只说可能是向日葵的变种。
发现这个植物之后激起了仨熊孩子种向日葵和花生的念头。
过年的时候覃母买了很多瓜子花生在家,还剩下不少没有吃,覃母不在家,覃父忙起来就忘了这事儿,瓜子一直放在柜子里没扔。于是覃松雪很快就抓了一把瓜子花生给了杨波和齐琛卓。
“我们把它们种下去,过几个月就有瓜子吃啦!”覃松雪站在一边看齐琛卓和杨波拿棍子在花坛里挖坑。
“等瓜子花生长出来,我们就卖给院子里面的人,卖的钱我们买弹子来打!”杨波的鼻炎还没好,整张脸都脏兮兮的。
“谁要来看我们的向日葵我们就收他的钱!一毛……不,两毛钱一次,摸一下要五毛钱!”齐琛卓从小就有奸商潜质。
“我写字写得好,那我来收钱!”
得,最精明的永远是覃小王八蛋。
仨熊孩子围着花坛蹲成一圈,脸上的笑容收也收不住,仿佛已经看到赚得盆溢钵满的场景了。
他们这幅样子吸引了正在跳绳的几个同龄小姑娘。
“你们在干什么呀?”吴媛媛凑过来好奇道。
“种瓜子花……”齐琛卓没什么心眼,别人问什么就答什么。
还没说完呢,覃松雪就站起来往他屁股上踢了一脚。
让你多话!
这个年龄段的小孩儿,男孩子和女孩子们要么玩得很好,要么就是水火不容,而覃松雪和吴媛媛刚好属于后一种。
女孩子小时候个子都要长得高些,扎两个羊角辫,一身清清爽爽,而男孩子们总是脏兮兮的,覃松雪他们三个最明显,白衣服上的土黄色就没消失过,所以女孩子们难免会有些优越感,覃松雪也懒得理她们,嫌她们总爱大惊小怪哭哭啼啼的麻烦得要死,通常他们都是各玩各的,互相不搭理。
种瓜子这事儿他才不想和她们一起分享,要是她们也种出来了,抢了他们的生意怎么办?
齐琛卓这个叛徒!覃松雪又埋怨地看他一眼。
“……生。”即使被踢了一脚,齐琛卓还是把剩下的那个字说出来了。
覃松雪气得直瞪他。
“种瓜子?我们也要种!”几个女孩子兴奋得跳了起来,拍掌道。
“这块地方是我们先占了的!你们不准在这里种!”覃松雪赶紧道。
吴媛媛仗着身高优势居高临下地看着覃松雪,对着她的小伙伴们道:“走,我们到那边的花坛去,哪个要你们这个地方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