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雷切看着自己牢房里目前可见唯一一只硕鼠不经他同意,吃掉了他牢房里粮食,然后再次不经过他同意,这只硕鼠即将大摇大摆地使用他浴缸。
红发男人低下头,麻木地看着手中被强行塞过来饼干盒子,空空如也饼干盒子今天天亮之前还满满当当地塞满了鲜曲奇,如今,除了一盒子碎屑之外,饼干盒中央,孤单地摆着一块只有他八分之一巴掌大小曲奇。
曲奇上面有葡萄干。
啊,那个小鬼把饼干盒子塞过来时候说了什么来着?
圣诞乐。
“………………………………”
这个美好圣诞节清晨,作为人类阮向远第一次送给他蠢主人礼物是一小块曲奇,雷切自己曲奇——
万幸是,这一块曲奇,好歹是雷切喜欢口味。
雷切放下饼干盒,沙发上坐下来,捏起这一块小小曲奇,把它掰开了揉碎了放进嘴里细细品味,还是平常那个味道,饼干松软奶香味足够,夹杂葡萄干酸甜肉厚数量刚刚好,却不知道,为什么异常地让人咬牙切齿。
慢吞吞地将后一粒饼干碎屑吞咽进肚子里,坐沙发上红发男人微微眯起那双湛蓝瞳眸,开始认真地思考怎么报复社会——
他目光牢房之中晃了一圈,存放狗粮柜子上恶意满满地停留了大概长达三分钟时间,之后,当浴室里那位欢地哼起圣诞节大街小巷都会响起欢乐颂时,男人这才慢吞吞地移开了目光。
这一次,他站了起来,毫不犹豫地走向了他卧室——
阮向远走出浴室时候,他探出脑袋往周围四处张望了下,直到确定雷切没有拿着一把菜刀蹲浴室门口等着他,这才蹑手蹑脚地从浴室里走了出来,他慢吞吞地拽过放衣架上很显然是留给他衣服往身上套,男人高大身形穿着刚刚好衬衫套他身上变成了跑龙套大麻袋,当黑发年轻人满脸黑线地将袖子往上卷了三圈半时候,他终于发现了哪里不对——
猛地抬起头来,对视上一双湛蓝瞳眸。
完全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雷切,此时此刻正悄无声息地抱臂懒洋洋地依靠门边,抽着烟,通过层层乳白色烟雾,看着他。
阮向远呼吸一窒。
“见鬼了么?”雷切恢复了往日里那副狂霸拽傲然模样,就好像昨天那个逼着人说下流话流氓死了历史洪河之中。
可不是见鬼了么。
阮向远下意识地点点头,对方挑挑眉时候,又屁滚尿流地疯狂摇头。
雷切啧了声,接着抬起手冲着阮向远招招手,就好像是叫自己宠物似,扔下一句“跟我来。”
阮向远老老实实地跟雷切屁股后面,走进男人卧室,却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下一秒,忽然被人扑倒地,而后,不容他做出反应,男人手很地一把抓起他右脚脚踝——
阮向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再做要出人命了!!”
“闭嘴!”
男人微微眯着眼,咬着烟屁股抬手对着他屁股就是毫不留情地一巴掌,他轻而易举地将对于阮向远来说过大裤脚往下撸了撸,露出了黑发年轻人白皙脚踝,拿到眼前看了看,之后,他发出一声类似于不耐烦咂舌音——
咔嚓一声。
被吓得颠颠阮向远只听见了一声金属环轻轻扣住声音,紧接着,属于金属冰冷触感触碰到了他角落。
“啊啊啊啊……咦?”
黑发年轻人终于停止了嚎叫,他挣扎着爬起来,与其同时,雷切非常配合地甩开他蹄子。
将口中烟拿下来夹指间,雷切蹲阮向远身边,露出一个似笑非笑表情,而后,就像是重被流氓上身似,摸了摸下巴,他点了点阮向远脚踝处,仿佛对自己某项决定非常满意地说:“很合适你。”
阮向远爬起来,抓过自己脚定眼一看……
随即满脸黑线。
此时此刻,一条他所熟悉狗项圈正牢牢地挂他右脚上,转过来,果然发现另一面,正牢牢地挂着二号楼王权徽章。
这曾经作为他无数脖子上装饰物中其中一件,很长一段时间挂他脖子上……
纠正一下,狗脖子。
他英年早逝前一天,雷切正好用一个项圈替换下它,阮向远曾经以为这玩意就要宣布退休了,没想到半年后今天,这玩意居然重威武上任。
阮向远伸手拽了拽那项圈,然后指着上面王权徽章:“这玩意挂我脚上,合适?”
“上个星期刚刚换了王权徽章,”雷切慷慨地大手一挥,“这一批淘汰了。”
阮向远:“……”
雷切:“不用受宠若惊,管拿去玩。”
阮向远抽了抽嘴角,抬头去瞪红发男人。
后者回他一个贱到吐血微笑,慢吞吞地说:“圣诞乐。”
作为一个曲奇回礼,男人送给他是一个狗项圈。
好温馨。
好愉。
好!幸!福!
作者有话要说:RZZZZZZZZZZZ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