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干过杀手行业少年,只见莱恩猛烈地袭击对方太阳穴部位,当那名犯人怒吼着却开始摇摇晃晃,莱恩这才猛地停下手,轻巧地从对方身上跳到地面,然后对准那个犯人屁股轻轻一踹,轰隆一声,之前被胖揍这名犯人就这样演戏似倒下。
阮向远看得目瞪口呆。
“凡思是第五层小管事,”白雀想了想后,淡淡地仿佛自言自语道,“动作这么。”
跟旁边探头探脑阮向远没有说话,他知道白雀所谓“这么”是说莱恩升级动作很,按照规矩,除了王战之外,其他犯人想要换牢房都必须按部就班一层层来,如今莱恩已经放倒了五层小头头,这就说明,这个家伙已经这之前放倒了二、三、四层三名犯人——并且按照这个情况来看,还是专门找每层楼强那个人揍。
莱恩站人群当中,理所当然地享受着脑残粉们掌声——
也就是这个时候,阮向远才浅浅地皱了皱眉,因为他觉得,这个明显是从蠢主人那儿学来装逼,他看来分外刺眼……
此时此刻,黑发年轻人一边心里腹诽“穿着龙袍也不像皇帝”,一边往领餐窗口走,他几乎是没有意识到,自己那三十七度角一分不差下巴,微微下敛狗眼看人低冷艳高贵眼神,这才是把某个人学了个十层十——甚至当他排队等着领餐时候,还有犯人小心翼翼地,用“这货今天吃错什么药”眼神偷瞟他……
直到轮到阮向远领吃,这货才开始自毁长城——往领餐窗口一靠,黑发年轻人脸上露出一个**兮兮笑:“大叔,我今天结束保护期第一天,面包上面果酱要多给我一点以示鼓励。”
于是,分餐大叔不仅给了两勺果酱,还附赠了一小碗炼奶。
阮向远端着盘子心满意足,白雀看着他那一脸发自内心欢,表示十分看不下去:“大智若愚哪?我看你就是蠢,能活到现也不过是运气不错而已。”
“别这么说嘛——”阮向远找了个角落桌子坐下来,伸着脖子看远处热热闹闹打斗场面,嘴里也忙着啃面包没闲着,一边往外喷面包渣一边说,“我觉得你们很好,我舍不得离开你们,所以我要一层楼待一……恩不对,是待到我出狱。”
“我拒绝成为这么愚蠢理由中组成部分。”
白雀满脸严肃地拒绝,与此同时,当坐他对面黑发年轻人笑眯眯地低下头继续啃面包时候,他看不见角度,灰发男人抬起头,不动声色地往四周扫了一圈——于是,当阮向远抬起头时候,忽然就觉得,好像看着他人变少了一点。
“周围空气变轻了。”
“少蠢。”
“现又变重了。”
“少……雷因斯?”白雀放下了手中三明治,略显惊讶地看着阮向远身后,坐位置上,很有礼貌却不卑不亢,“有事?”
阮向远鼓了股腮帮子。
白雀警告目光下,他咕嘟一声,老老实实地把那一口要喷出来豆浆咽回肚子里,猛地拧过脑袋,脖子咔嚓一声响,他艰难地抬头,但是也只看见了男人松松垮垮穿着T恤衫之下若隐若现完美身材,以及他曲线完美下颚轮廓。
湛蓝瞳眸一瞬不瞬地,盯着坐椅子上看着自己发呆黑发年轻人,看他唇角边那点儿豆浆遗留下来白色看了一会儿。
眼珠子动了动,雷切脸上这才恢复了平日里那副傲慢德行,等男人面无表情地捏着某张东西举起来,阮向远这才发现,男人手中捏着,正是刚刚塞进裤口袋里那张老神棍塔罗牌——不知道为什么,这种东西暴露蠢主人眼皮底下,总有一种羞耻感爆表错觉。
于是,不远处那群大吼着“莱恩又换楼层啦”“六楼了,六楼了”之类嚎叫算个毛。
“你信这种东西?”同样无视了那些狒狒乱叫红毛男人勾了勾唇角,露出嘲讽笑,拿着手中东西翘了翘呆子似黑发年轻人,居高临下地垂下眼,“拿着它就能壮胆了吗?”
阮向远很无奈,因为他压根听不懂雷切说个毛,于是只好真诚地说:“…………无意间掉我裤脚上。”
想了想,不知道怎么地又想到老神棍早上那一句临别赠言,又补充:“有时候也挺准。”
雷切脸上笑变得明显,轻轻松开手,将那张纸牌插阮向远衣领上:“那祝你美梦成真。”
说完,男人转身离开。
留下一脸莫名其妙阮向远,和难得也同样一脸莫名其妙白雀。
雷切走到自己习惯位置上,坐下来,他对面,是笑眯眯黑发男人,绥拖着下巴:“明明是我发现纸牌埃。”
“没错,”雷切镇定地将吐司塞进嘴里,“那又怎么样。”
“你又去欺负我未来小徒弟,”绥脸上笑意深,双眼里闪烁着戏谑,“你不觉得很可爱吗,拿塔罗牌做护身符这种行为——嗤,‘绝对统治者’啊,正牌第四张,王权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