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锦虽然看上去很生气,但是眼底并没有多少怒火,她正在想容大姑娘的用意;有些话,不要说是身为大家闺秀的容大姑娘,就是一般人家的女眷也绝不会说出来,因为那不只是一个人的名声,那是一家人的名声,甚至有时候是一族人的名声。
容大姑娘就算是庶出,可她是容老爷的骨血、是容家的主子,她的教养再差也不会如此:那她如此做是为了什么?换作话说,容大姑娘想图谋什么,居然如此的急迫,如此的等不及。
红锦打完后看着容大姑娘的眼睛说出慎言的话来,让容大姑娘吓了一跳,心生凉意有种转身要逃感觉,自然也就忘了哭闹与叫骂。
“姐姐明礼最好。”红锦淡淡说完后退一步:“我还有事,便不陪姐姐了。”她回头看了一眼容夫人的院子:“如果姐姐要去父亲和母亲那里还要请早,不然再过一会儿就要用晚饭了,怕姐姐的事情说不完。”
容大姑娘情不自禁的退后一小步,她有些不敢相信:凤红锦知道自己的打算?不可能的。可是红锦却不再看她,径直向自己的院子走去,看也没有看容大姑娘一眼。
红锦回到容家之后,发现容大姑娘有许多的动作,不管是容大夫人那一房,还是容老爷这一支,都有她的某些安排;但是她的所为,还有容二姑娘等人的反应都太过模糊,让红锦在一时半会儿之间,根本就想不明白容大姑娘夫妇想做的是什么。
等下去不是好法子,所以红锦打草惊蛇,让容大姑娘自己跳出来告诉她最好:打了容大姑娘,她是定会去告状的,无非就是向容老爷夫妇证实她凤红锦多么的霸道、在容家做事没有顾忌,不给容老爷夫妇留一点面子,连容家嫁出门的姑娘都敢打。
红锦并不担心这一点,反正只要容老爷夫妇没有给她做主,再加上她被红锦刚刚的目光与举止所吓,自然会乱了分寸:她实在不是红锦的对手,如果不是她的目的不纯想要害人,红锦还真是懒得理会她。
至于二夫人嘛,是在助女儿呢,还是另有所图红锦便不知道了;三夫人明显是知道一些什么,应该也掺和了一点什么,所以才会让容二姑娘坐不住了。
会是什么样的事情呢?红锦现在最关心的莫过于此了,依着容大姑娘的手段与心计,就算是加上二夫人和三夫人相助,她们也不可能做到这一步:容夫人好像什么也没有发觉,而她虽然有感觉但是无凭无据,也不知道容大姑娘的所求是什么。
回到房里容连城看到红锦道:“怎么回来的这么晚?”
“遇上了大姐姐说了两句话;”红锦脸上闪过一些不快,不过并没有说容大姑娘一句坏话:“所以才回来晚了;是不是寻我有什么事情?”
容连城摇头:“没有什么事儿,那人可留下了?”
“留下了,他的名字好怪,冷炎。”红锦把外裳脱下:“姓与名就是对立的,和他给人的感觉倒是相配。”
“是吗?”容连城并没有见过冷炎:“大姐姐和你说了什么,居然回来这么晚。”他看到了红锦脸上闪过的不快,所以不放心的问了一句。
“不过是些闲话,也没有什么。”红锦一笑揭过:“先吃药吧,过一会儿用饭刚刚好。”她唤默涵把药端进来看着容连成喝完,然后倚在榻上道:“我,眯一小会儿,还真是累坏了。”
容连城连忙让人给红锦盖上薄被:“睡吧,用晚饭前我会叫你起来的。”看到红锦后他心里踏实了很多,现在只想让累坏的她好好歇一歇。
红锦是真得累坏了,刚躺下便睡着了;而她刚睡着容夫人那里便打发人来问她在做什么,意思是想请她过去一趟。
容连城看看红锦的睡熟的脸,起来穿上外裳出去了:他不忍心叫醒红锦,还是他代红锦去看看什么事情吧。他出去之后,红锦睁开了眼睛:容大姑娘还真是快。
翻个身红锦想,此时闹将起来晚饭看来要推迟一些,她正好可以好好的睡一会儿;这样想着红锦当真沉沉的睡了过去。
在容连城带着气回来的时候,到红锦面前仔细的看了看,还抚了抚红锦的额头,确定红锦是真得睡着了,不是在装睡:因为红锦睡得额头还出了一层细汗。
红锦被容连城弄醒了,睁开眼睛的一霎间自然是没有想到那么多的事情,懒洋洋的看容连城一眼:“我不想吃饭,我还想再睡一会儿。”
容连城看着好像孩子样赖床的红锦摇头:“不可以,你现在可是两个身子的人,不吃饭怎么能成?”他把手伸到红锦脖子下面:“来,我抱你起来。”
红锦闻言吓了一跳连忙自己坐了起来:“你不要用力,小心伤势。”说完伸了个懒腰才发觉到容连城眼角未褪的怒气:“你怎么了,哪个丫头惹你着恼?”她这是在明知故问。
容连城坐下:“锦儿,你今天是不是被大姐欺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