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怡然猛得弯下腰,从小个子手中夺回自己的水袋,拿到水袋的刹那,她才想起,这个水袋也是自己抢来的,只是水袋的主人没有要回罢了,自己又有什么立场去教训别人偷水袋呢!
林怡然颓然的走回土丘,边走边想,那个军匪头子为何不要回水袋呢?是不屑收回别人喝过的水袋,还是水袋他多得是,少一个又何防?
可是不管怎么样,这个水袋以后就是自己的了,谁抢我揍谁,对,就这样!
一场纷争来得快,去得也快,大家都像没发生过什么事似的,回到自己睡的地方继续睡。
林怡然气了一会儿也不气了,这本来就是乱世嘛,乱世之中,别指望人的素质有多高,只是告诉自己,以后要小心、要紧惕,不要怎么死了都不知道,打过一架,她的体力耗了很多,没有食物进肚,只能靠睡眠来补充体力,不知不觉中,她又睡着了。
焦长根笑着叹了口气,伸手理了理盖在他们身上的衣袍,他的小儿靠在林小兄弟后背,好像睡得挺香,摇了摇头,没想到这孩子,居然有个上等的牛皮水袋,还有一套换洗衣服,曾经的家境一定不错吧!可是再怎么不错,遇到打仗,就什么都不是了,苦啊!
焦长根无限感慨的回到自己睡觉的地方,摸着身边的弓箭再次睡着了。
林怡然是被人摇醒的,摇他的人轻声说道,“小兄弟,轮到你了!”
“哦!”林怡然一骨碌坐起来,然后到了守夜的高丘上,蹲在高丘上,两眼睁得很大,警觉的前后左右看着。
空寂的原野仍然沉沉的睡着,除了一些纺织娘,连蛙鸣都没有,可真够衰败的,也是,这一个下午走下来,除了高林镇及镇周围散落着一些民宅,其他地方渺无人烟,几乎看不到人家。
也许如果不是战乱,这里有山,有丘岭,还有平整的平原,算是一方风水宝地了,可是现在除了野草,就是裨子,那有什么粮食,真是荒凉一片。
从三更天紧张的守到五更天,总算平安过去了,天色渐渐亮堂起来,凌晨的露水很大,林怡然把另一套衣服拿出来盖在身上,她心想,这样不行,赶紧找个小镇落脚,就算是做叫花子,在镇上,夜里起码有屋檐躲着,没什么露水,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睡在露水里,早晚要生病。
第二天高林镇上
左祯早早就起来了,问向三和:“爷,有没有起来?”
三和身后的门开了,两人齐齐给夏宗泽行礼,“王爷——”
“陪我练枪!”
“爷,伤口怎么样?”左祯问道,“药马上就到!”
夏宗泽看了一眼箭伤,伤口已经被白布缠上了,看不出什么情况,说道:“问三和!”
三和咧嘴一笑,“爷,我见伤口上没什么脓了,就帮你绑了,省得再出血!”
“没什么……脓,难道盐水有用?”左祯惊讶的问道。
“也许是我多洗了几遍,伤口干净了,不化脓!”三和笑道。
“这……”左祯看向范先生,“难道真是盐水起作用了?”
夏宗泽没给他们磨叽的时间,直接说道:“练枪!”
“是,王爷!”
高林镇几十里地外
水塘边上的一行人再次寻草根,等吃了早食后,他们又出发了,边走边讨论会走到哪里,到哪里能停下来。
林怡然也关心自己的下一个去处,走在焦长根边上,问道,“焦大叔,你女儿在什么地方?”
“我的女儿可远着呢?”
“远……”林怡然不解的问道,“大叔为何把女儿嫁得这么远呀?”
“唉,说来话长,我那女婿是某个大户的长工,替东家跑商,路过我们哪里,我见小伙不错,又见他不需要征兵,就把女儿许配给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