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于琛一手支着额头,浅浅地瞥了她一眼,没搭理她胡说八道的话,只问:“保研的名额争取到了吗?”
阮初抓起酒瓶往他的酒杯里倒满:“你喝了酒我告诉你。”
盛于琛推开她的身体,拿起酒杯喝了一口,阮初目光炯炯地看着他,他顿了顿,把整杯酒喝完。
阮初才说:“嗯,最近在跟导师商量学校。”
“导师有什么建议?”
她又给他倒了一杯酒:“你喝了酒我告诉你。”
盛于琛微微蹙眉,考虑到她今天生日,就没拂她的意思,还是喝了。
阮初言语有些含糊其辞:“没什么建议,她希望我往耶鲁大学和哥伦比亚大学考虑。”
阮初的专业成绩一直很好,她当初会来榕城大学读书,就是因为榕大是国际建筑专业里排名颇高的学校,且有保研到世界一流建筑学院的名额,可以说,她从一开始就是冲着榕大的保研名额来的。
盛于琛点点头:“你自己的想法呢?”
阮初眼睛闪了闪,默不作声地往盛于琛的酒杯倒酒,盛于琛这次就直接喝了,但她还是没有回答,支支吾吾了一阵后,才吐出几个字:“我想保本校。”
盛于琛眉心一下拧在了一起:“为什么?”
阮初狠狠鼓了一口气,才敢把心里话说出来:“不管是耶鲁大学还是哥伦比亚大学,都在国外,离你好远。”
她说什么??
盛于琛的脸色几乎当下就变了,阮初立即丢下酒瓶跑到他对面,双手捏着耳垂,怂哒哒地说:“你你你你别骂我,我害怕。”
“你也知道你做的决定会挨骂?阮初,你真当自己是三岁小孩?这种事情也是可以任性的?”
盛于琛神色煞冷,嗓音更是清冽,像北极冰原上呼啸而过的风:
“如果你本身没有这个能力,你想保本校我绝无二话,但你明明可以有更好的选择——甚至是最好的选择!偏偏自甘堕.落任性妄为,你做这样的决定,别说是导师和你父母,你连你自己都对不起!”
阮初硬着头皮辩解:“怎么是自甘堕.落?榕城大学也挺好的。”
盛于琛冷眼一扫,她马上又捏住耳垂,怂成一团。
盛于琛哪会不知道她的心思?要不然怎么会说她是熊孩子?但凡是一个成熟的大人,都不会做为了情情爱爱而放弃自己的大好前途的事情!
盛于琛一点都不委婉:“就算你留在榕城,我也不可能会喜欢上你,你给我收起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思,看中你的人是我母亲,我绝对不会娶你。”
阮初真有些被伤到了:“我哪里不好啊?”
盛于琛冷笑:“一个连自己的人生都可以辜负的人,你说哪里好?”
阮初顿了顿,忽然反问:“那我考了哥伦比亚大学,你就娶我吗?”
盛于琛两个字:“做梦。”
“……”阮初气鼓鼓地在椅子上坐下,“你既然不喜欢我,那你管我那么多干什么?”
“不想让我管也可以,你现在就搬出去我家,回你的乌克兰!”
“……”
好吧你赢了。
论无情,十个阮初都不是一个盛于琛的对手,她服软了:“我重新考虑还不行嘛。”
大概是因为这场不愉快的对话,接下来两人都没怎么交流,也没怎么吃东西,都是一个劲儿喝酒,盛于琛看着皱眉,夺走她的酒瓶:“今晚已经喝了不少了,不准再喝了,回去睡觉。”
阮初抢回酒瓶,先给他满上,再给自己倒了小半杯:“反正你是总裁,不怕上班迟到,酒开都开了,喝完嘛。”
于是一瓶白酒就被两人喝完,盛于琛酒量其实一般,喝了三分之二瓶后,人就完全醉了。
阮初还有点意识,只是走起路来也感觉是在飘,她喊来佣人帮忙把盛于琛扶回房间,把人放在床上后,她就赶走佣人:“剩下的我自己来,你们都去休息吧。”
佣人都离开后,阮初关上房门,摇摇晃晃地走回床边,醉眼朦胧地看着男人,又问出了她一直想不通的问题:“你说,你为什么不喜欢我啊?”
古人说‘酒壮怂人胆’,更不要说阮初还不是怂人,喝了酒后的她简直就是一匹脱缰的野马,拉都拉不住。
她爬到盛于琛的身上,掐着他的脸质问道:“那个南风有什么好,她都嫁人生子了,你怎么还对她念念不忘?我哪里不比她好?”
“我偷偷跟她比过了,我的身材比她好呢,比如胸……虽然没她大,但是我比她挺!”
她真是醉得不轻,还抓起盛于琛的手掌,一把贴在自己的胸上,接着又贴到自己的臀上,总之说到哪里就抓着他的手到哪里。
“还有我的屁.股,也比她圆润!腿、腿也比她细!”
“我哪都比她好,最重要的是,我只属于你啊,于琛,你喜欢我呗。”
阮初倒在他的身上,脸颊贴着他的心口能听到他的心跳,她低喃着:“你喜欢我吧,我很喜欢你的……”
盛于琛忽然‘嗯’了一下,阮初只感觉背脊被电过了一遍似的,立即仰起头去看他。
然而盛于琛却依旧双目紧闭,刚才那一声好像只是他无意识的哼声。
阮初不甘心地看着他,想等到他再‘嗯’一声,然而十几二十分钟过去,除了呼吸声外,盛于琛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阮初放弃了,同时她也打开了新世界大门,她发现盛于琛睡着的样子要比平时温和很多,睫毛温顺地贴在眼睑上,薄唇微启,好似没有任何杀伤力。
阮初鬼使神差地就靠了过去,在自己完全没有意识到的时候,吻上了他的唇。
这是她第二次亲他。
她生涩至极,胡乱吸允他的唇,用舌-尖去扫他每一颗牙齿,小心翼翼又蠢蠢欲动,偶尔深入却也只敢试探,像偷了大人的钱的孩子,一碰就跑。
这样隔靴搔痒的骚扰,让醉酒中的盛于琛都觉得难耐,他全然是无意识的,只遵从身体的本能,忽然抬起手扣住阮初的后颈。
阮初被吓了一跳,下意识想跑,然而他抓着她,她动都动不了。
盛于琛反客为主,凶狠霸道地席卷她的领地。
阮初本来是有一点意识的,但那点意识在这个舌吻里也彻底灰飞烟灭。
再加上酒劲儿上来,两人完全失控,从亲-吻到抚-摸再到裸裎相见,一切都顺理成章。
……
室内的温度渐渐攀高,一切激.情和热辣在年轻的生命面前,都是最好的高歌。
一步步进展到最关键的时刻,阮初忽然挡住盛于琛的进攻,连声喊:“等会等会,我、我肚子疼,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