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挽思端坐在一方木凳上,将手腕上覆着的丝帕取下。看着把完脉的无医一脸古怪的表情,秀眉一挑。
“神医这是怎么了,有话不妨直说。”
无医心中正是纳闷之际,这小女娃内伤之重根本不可能在短短几日之内痊愈,如今看着对方面色明显红润的脸庞,念头微转却是让他心中一震,千万可别是他想的那样。
闻言不由轻咳一声,面上一派正经。
“你这身体已无大碍,那旧疾只要配着老夫的方子用很快便能痊愈。”
那稍众即逝的古怪可是被叶挽思收在眼里,现在的欲盖弥彰更是摆明了事情有古怪。至于是什么她迟早会查清,若是敢对她下手定要他吃不了兜着走。
“原来是这样,那就多谢神医了。”
无医看着那幽光闪烁的双眸心中不住嘀咕,这小女娃可一点都不好玩,这眼神看得人心里直发毛。面上打着哈哈,不在意般的摆了摆手。“没事,没事。我这就先走了。”
看着那步履匆匆的背影,叶挽思眸中冷芒一闪,淡淡的朝凌霄看了一眼,凌霄颔首会意转身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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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医正焦急的要去求证一件事,平日机警的性情却因为心绪不宁而忽略了身后悄悄尾随的身影。一转角便来到一座静谧的木屋前,用特殊的手势敲了敲房门,谨慎的朝身后看了看便推门而入。
凌霄见那人突然转身忙藏匿在一旁,看着这熟悉的木屋浓眉微蹙,怎么是他……
屋内一片黑暗,充斥着浓烈的压迫之意。无医目不斜视恭敬的朝面前正襟端坐的华袍男子施了一礼。“主子。”
见上首之人并未发话,他因心中焦急早已没了往日那般耐心等候。“主子可是把天禅珠给了那女子服用?那可是为主子日后备下的,您怎可以……”
天禅珠是佛教至宝,古有传闻能起死回生,续命还魂。前几年一次机缘才能得了这世间至宝,就留着有一日以备不时之需。今日帮着叶挽思把脉他便奇怪,这世间还没有什么药能将一个真气耗尽奄奄一息的人救回来,除了天禅珠。再闻者她身上那淡淡的莲香,这诸多表象他早已有了几分确定,但还是想再证实一番。他实在是不敢相信这世人争得头破血流的宝物居然就这样用掉了。
夏侯朝淡淡的看了恭敬立在下首的老叟,眼神幽暗如深潭,明明只是平常的一个眼神却让无医汗毛倒竖。
“本宫不知什么时候一个奴才也可以质疑主子的决定了。”
听着那醇厚悠扬的语调,无医心下一抖。“老奴不敢,自夫人将小的救下之后小的便早已立志唯主子马首是瞻,主子英明神武,小的自然不敢质疑主子的决定。只是这天禅珠实在是珍贵,用在一介女子身上实在是暴殄天物……”
也不能怪他这般想,在他看来把能救命的天禅珠给这么一个素不相识的女子服用实在是浪费至极,更让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一向冷酷无情的主子怎么会突然做出这样不可思议的事情来。
夏侯朝闻言眉眼未抬,屋内本就压抑的气息却瞬时浓郁起来,一旁站立的木洪感受着周遭明显冷凝的空气忙垂下头去。
“怎么,你觉得本宫就需要一颗小小的天禅珠才能保命了……”
二人忙屈膝跪下。这是主子发怒的前兆,没有人能抵抗主子的怒火,质疑主子的决定是自寻死路的行为。木洪暗恨的瞪了无医一眼,一颗天禅珠就能乱了阵脚,他也不认为以主子通天的本事需要那样一颗破珠子。
“老奴不敢!主子是百年不遇的旷世奇才自然不会……”无医正惶恐间却见那骨节分明的手掌一扬,立马就住了嘴。心中一叹,他是真的老了。主子年轻气盛自是不会意识到这天禅珠的重要性的,他如今这般质疑主子的能力显然是犯了大忌,思及此心便凉了半截。
虔诚的朝着那上首那华丽的身影恭敬叩首,“老奴该死,老奴口不择言求主子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