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大人说的好。”第九师的指挥官史将军也大声赞同:“就应该给许平一个进攻的念头,诱他出来进攻,让他损兵折将。”
“而且就算第六军顶不住,那许平也肯定伤亡惨重了。”包将军补充道:“等他精锐折损了”
“胡说”赵慢熊斥责道:“第六军怎么可能顶不住?”
“是,赵大人说的是,末将妄言了。”包将军立刻向黄乃明谢罪道:“请少帅责罚。”
“让我想一想。”黄乃明结束了军事会议,他能感到将领们的私心,不过这种私心是出于对他还有他父亲的忠诚,现在黄乃明有点迷惑,他与父亲的通信中,父亲让他自己决断,但他能从信中读出父亲对卿院的倾向,这让黄乃明感到不解:就像赵慢熊说的,刀再快,刀把子还是要握在自己手里的,总不能太阿倒持吧?可是贺飞虎的态度却不像是为了仅仅安抚卿院而做出来的他是要造反么?这天下是黄家的,现在、以后都会是
接到带领第六军保持对南京的压力,以便为北伐军主力争取时间的命令后,贺飞虎二话不说地就答应下来了。
“少帅要我们把许将军注意力争取在这里一段时间如果许将军赶到南京的话。”议会师的师长复述着他刚被通报的命令:“北伐军要抢先消灭安庆和庐州的守军,我们的任务是不让许将军能够干扰或尝试给那里的顺军解围。”第十一师的师长停顿了一下:“这样我们第六军可能会面对很大压力,少帅让我们便宜行事,以把许将军拖在南京为要务,这个命令的范围有些宽吧?”
“这样也好,卿院希望由我们第六军来完成占领南京的任务,本来我还担心其他各军会争抢这个功劳,现在他们都去安庆了,我们的机会到了,南京是我们的了。”宪法师的指挥官显得非常兴奋,他对贺飞虎说道:“大人已经接下这个命令了吧?”
“以我们一个军的力量,从许将军手中夺取南京?”十一师的师长虽然同样年轻,但是却没有他的同僚那样乐观:“你把许将军看成包将军、梁将军还是史将军了?”
“如果许将军真的去给安庆解围的话。”宪法师的指挥官争辩道:“我们只有一个军。”
“为什么要去,把南京!更不用说南京的军火作坊和周围的要塞都白白扔给我们?”
“如果安庆丢了,少帅就可以沿着江北扫荡许将军的后方。”宪法师的指挥官继续争辩道:“虽然少帅没提,但我敢肯定少帅会这么做的,假如你是少帅,你会放着空虚的江北不顾,把大军再带回来到应天府和许将军正面顶牛吗?”宪法师的指挥官认为这是势所必至,就算一开始没有这个打算最后也会演变到这一步:“少帅根本没有给许将军选择的余地。”
“或许他有。”贺飞虎说道:“如果许将军回师的话,兵少不足用,兵多就是把南京拱手相让给我们,就是违抗了顺王给他的明确命令。虽说将在外有所不从,但是放弃南京就是放弃江南,李顺的军火本来就是下风,如果所有的物资都要从北方运过来的话他们就连江北都坚持不下去。违抗朝廷明令,而且还让战局彻底恶化,许将军会这么做吗?”贺飞虎指出即便北伐军能够包抄江北,那也是一条很漫长的道路,而且侧翼会暴露得很严重,位于南京的许平有很多机会偷袭明军瓦解包围圈:“如果我是他,我会先考虑攻击我们第六军,消灭我们后他就更加游刃有余了。”
“我们是不会被消灭的,我们可以坚守常州,许将军没有时间和我们蘑菇,北伐大军就在他的背后。”宪法师的师长仍固执己见:“这样安排挺好的,将来许将军就算突围,我们在江南也可以先取南京,如果他四面骚扰,我们离得近还是我们突袭拿下南京的机会大。”
其实贺飞虎心里还有一个计划,不过他一直没有说出来。
在福建与黄石的那次谈话之后,贺飞虎回家把事情的经过源源本本地告诉了母亲,他母亲一夜未眠,第二天和儿子进行了一次郑重的谈话
“疏不间亲,不要相信齐公会为了外人损害自己亲身儿子的。”贺夫人对贺飞虎正色说道:“你父亲一直不肯听我的,我总跟他说:神器无主,有德有力者居之,而人臣就应该死心塌地效忠人主,这是绝对不会有错的。而他就是不听,只有北京之祸,你一定不能重蹈你父亲的覆辙。”
贺飞虎有些糊涂地望着他母亲:“那齐公是在试探孩儿么?”
“不是,疏不间亲,但齐公会有更亲的人。”
贺飞虎楞了一会儿,惊道:“嫡子?”
“是的,”贺夫人点点头:“坏就坏在世子已经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