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大家对圣经都不熟啊~~为什么所有人都猜小凡丧失了生殖能力呢?莫非葵花宝典给大家的印象如此深刻,我还以为大家就算猜不到我的真意,至少也会猜到小凡的中间名:欧洛巴洛斯。唉......)
“梅林啊,凡尔纳,那你、你牺牲了什么?”奎里纳斯震惊地喊道,“如果你……那我宁愿、宁愿……”他一时情急,口吃愈发严重。
“奎里纳斯,你别紧张,故事还没说完呢,这世界上的确没有牺牲就没有获得,但‘牺牲’未必有你想像得那么严重,当然了,也可能更加严重……”凡尔纳意味深长地道。
“就在这危急关头,神的使者,也就是天使,在天上呼唤道:‘亚伯拉罕!亚伯拉罕!不要下手,不可伤害孩子!现在我知道你敬畏上帝;因为你没有把自己的儿子,就是你的独子,留住不给祂。’
“之后,亚伯拉罕心领神会,他举目四望,突然发现一只两角被扣在稠密树丛中的‘公羊’,他走了过去把公羊解下,拿它替代以撒作为燔祭的祭品。从此,那里也被称作为‘耶和华以勒’,也就是‘耶和华必有预备’。”凡尔纳笑了笑,“很有趣吧,麻瓜圣经中的小故事,曲折离奇、峰回路转。我的导师也因此在看到这则故事以后,将他的著作名为《犹太亚伯拉罕之书》。”
听完凡尔纳转述的故事后,哈利皱着眉头,显然仍感到有些不解,但奎里纳斯却松了口气:“所以你找到了你的‘公羊’?”
岂知,凡尔纳却摇了摇头说道:“不,就算把全世界的公羊都宰了,做成羊排,也造不出魔法石的。”说完,他发现奎里纳斯和哈利似乎没有想笑的念头,当即又道:“为了魔法石,勒梅导师与我,乃至‘千千万万个人’,献祭出的其实就是‘以撒’。”
“你、你们献祭出了……自己的孩子?”哈利颤着声,不可置信地喊道:“这怎么可以!”
“你误会了,哈利。”凡尔纳微笑道:“我们付出自己的‘以撒’,却不是血缘上的孩子。
“以撒,在希伯来文中寓意为‘喜笑’。因此……”凡尔纳指着自己的心口说道:“我们是用快乐与喜悦制作出了魔法石。”
闻言,哈利与奎里纳斯无不惊愕得说不出话来。
“其实,之所以说魔法石是炼金史上最大的奇迹,并不是出于它能制造黄金,还能使人得到永生,而是因为它是历史上第一个能成功将‘精神转化为能量’的炼金物品。”凡尔纳说道。
“我、我……还是有些不懂。”哈利不由自主地抓了抓脑袋,把他那一头乱发拨得更加糟糕。
凡尔纳解释道:“简单来说吧,魔法石是一种储存器与转换器,它储存人们的喜乐,并将其转换成近乎无所不能的能量,可以制造黄金,更还能使人长生。”这时,他又拍了拍哈利的肩膀,“哈利,你还记得刚才奇洛教授所说的吗,我的导师以及师母乐于行善,曾替穷人建造房屋、创办免费医院,事实上除此之外,他还致力于对抗黑死病……”
“黑死病?那个曾经席卷整个欧洲的鼠疫,居然是尼可.勒梅解救的?”即使只上过麻瓜的小学,但哈利对于“黑死病”可一点也不陌生,毕竟这可是欧洲史上最为哀伤恐惧的一段经历。
“这可么可能。”凡尔纳摇了摇头,“要知道法国首次爆发黑死病狂潮时,我的导师也才十八岁而已,而他真正开始‘对抗’黑死病的时候,是在十六世纪之后。”
这时,奎里纳斯隐讳地皱了皱眉头,心细的他发现凡尔纳似乎在念到“对抗”二字时,特别加重了语气,但他却没有出言询问,只是继续沉默地听着。
“巫师也怕黑死病?”哈利有些惊讶,“我还以为魔药可以轻易解决这种病症呢。”
“或许吧。”凡尔纳模棱两可地说道。“反正也因为如此,勒梅导师拯救了许多人,这些经由导师的帮助而活下来的人,无论是麻瓜还是巫师,他们得到生命延续的喜悦,都注入了魔法石当中,让魔法石的能力变得愈来愈强大,愈来愈能随心所欲,但是这也因此给导师带来了极大的痛苦……或者该说是‘快乐’!”
“什么?”听到凡尔纳这番前后逻辑不通的话,哈利诧异地问道。
“哈利,你以为拥有近乎万能的魔法石,就只用付出行善这么简单的代价吗?”凡尔纳问道:“如果是这样,为什么现在这个世界上,除了我的导师以外,没有其他人拥有,甚至是肯去制作魔法石?”
突然间,奎里纳斯嘶哑的问道:“什么代价?”他的语气听来似乎有些紧张。
“快乐!”凡尔纳沉声道:“喜悦、高兴、开心、欢笑……还有一切一切最正面的情感。”
“难不成是尼可.勒梅制造出魔法石后,就不能再感到高兴了?”哈利问道。
“不是。”凡尔纳沉重地摇了摇头,“是导师‘只能’感到高兴了。
“当他理应仇视的敌人找上门来时,他只能‘喜笑’;当他最忠诚的朋友被人杀害时,他只能‘喜笑’;当他最喜爱的学生死去时,他只能‘喜笑’;当贪婪的人们觊觎导师的魔法石,用他在乎的人威胁他时,他只能‘喜笑’。”凡尔纳一字一顿地说道──
“当他再一次认知到自己永远死不了时,他也只能……‘喜笑’。”
“有人说仇恨蚕食智慧、有人说痛苦压抑人性、有人说伤心使人软弱、有人说恐惧带来失败、有人说担忧盲目心灵,它们都是负面的情感,都应当是最好及早摒弃的垃圾。”凡尔纳忽然转而注视着奎里纳斯,凝重地问道:“但是如果就像我的导师一样,不能恨、不能哭、不能惧、不能苦,只能喜笑,永远开开心心,拥有无尽的财富与人生,这样……真的就好吗?”
“我……我……”奎里纳斯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什么话来。霎时,他第一次这么感谢自己的口吃,因为这个缺陷能让他掩饰自己内心的惊惶,以及那个被凡尔纳狠狠揪出于世的真实人性。
“时间滔滔流逝,看着这世间形势的变化,我的导师感到‘累’了、‘乏’了。当然了,这些不应该说是‘感到’,而该说是‘知道’,他知道什么时候该感到疲惫,但就是感觉不到,毕竟那些不属于正向的情感,每当它们从心灵的田野中冒出芽来,就会被魔法石狠狠地掐断,并且吸收、泯除。”
“就这样经历了长久的‘痛苦’人生,我的导师,世界上最伟大的炼金术师──尼可.勒梅,以他的智慧,而非情感领略到了唯有‘死亡’才能给他带来解脱,但是‘寻死’却是负面的情感动作,他还是只能选择‘快快乐乐’的活下去。”凡尔纳闭上了眼,神情充斥着感慨。这番话与其是说他在向哈利与奎里纳斯解释,倒不如说是他在向自己解释,要自己用祝福的态度来看待导师的死亡。
听到这,哈利陷入了长久的沉思,本来以他的年纪,应该是无法理解这种“痛苦”才对,但他这时却不知怎么的想到了德斯礼夫妇、达力、马尔福,乃至伏地魔,也因此突然有些能够体会尼可.勒梅的痛苦──如果有朝一日,他只能用‘愉快’的心来面对这些讨人厌的家伙,甚至是你死我亡的死敌,那该是多么可悲的一件事。
“那……有什么办法可以帮助他解脱吗?”哈利语带怜悯的问道。
“不用担心了,哈利。”凡尔纳摇着头答道:“在认识某个人后,勒梅导师已经找到了属于他的路──死亡实际上就像是经过了漫长的一天之后,终于上床休息一般。对于头脑十分清醒的人来说,死亡只不过是另一场伟大的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