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巧云在宫中一日,他自是一日心里不安,不管陈巧云是不是沐儿,都绝不能留在宫中了。
慕容微雪忙得坐直了身子,一边转身对成卓远道:“这怎么好?你日日折子都批不完,怎么能窝在寝殿里头陪着我?若传出去,不但你圣明有碍,就连我也不定被外头传成怎么个模样呢,我纵使做不得班昭那样的贤妃,也千万别让外头以为我是什么祸国殃民的狐媚子才好。”
“我陪着自己的妻子和孩儿,有何不可?难不成寻常人家的妻子有孕,夫君却仍要忙得脚不沾泥吗?”成卓远握着慕容微雪的手,一边道,“且我将折子拿到这里批也是一样的,而且说不定这里批得更多更快呢。”
慕容微雪定定地看着成卓远,一边握着成卓远的手,小声道:“卓远,你对我这样好,我会上瘾的。餐”
“要的就是让你上瘾,然后你就永远都离不开我了,”成卓远将慕容微雪的脑袋揉进怀中,一边亲着发旋,一边柔声道,“慕容微雪,你承认吧,你巴不得我时时都在你眼前呢,还这般装模作样三推四阻的。”
慕容微雪听着成卓远的铿锵有力的心跳,自己的心也跟着一下一下地跳得厉害。
慕容微雪柔声道:“是啊,巴不得你日日都在呢,白日里头和云妃说话,明明知道你今日必定回的晚,却一直梗着头朝外头看,想着你几时出了雍宁王府,想着你轿撵走到了哪儿,想着你再过多久才能到养心殿。”
成卓远不语,越发放不开怀中的女人,也懒得沐浴,只是草草地洗漱,然后就忙得上了床,拥着慕容微雪入眠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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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成卓远早起的时候,慕容微雪照旧是睡得踏实,成卓远轻手轻脚地下了床,赵如海也早习惯地将成卓远的衣物放在了外殿,自从慕容微雪有孕以来,成卓远害怕早起惊扰了慕容微雪休息,都一直到外殿梳洗。
赵如海瞧着成卓远出来,忙得给成卓远披上了大氅,如今这天寒地冻的,若是成卓远冻出了什么好歹,他可就大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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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朝之后,成卓远回来和慕容微雪一道用了早膳,又忙得去御书房批折子,每每年下,总是他最忙的时候,,今年自然也不例外。
各地过去一年政绩和失误,还有新一年赋税的减免的地方,诸如此类,他都要仔细看,还要揣测多少折子是带着水分的,多少折子是通过了哪一些大人的手的,登基三年,糊弄含混的奏折越来越少,对一个帝王来说是好事儿,也是挑战。
慕容微雪吩咐了御膳房给成卓远炖了血燕,特特又让青玉去看着,她闲来无事,一个人坐在床上,开始做女红,她就要做娘亲了,自然要赶制孩儿的新衣,自然内务府必定会准备着,但到底还是自己做的踏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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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
赵如海小心翼翼地走到成卓远面前,小声禀报道:“启禀万岁爷,陈将军已经到了,现在正在外头候着呢。”
“哦?他脚程倒快,一昼夜的功夫就到了,”成卓远一边放下毛笔,一边抿了口茶,道,“让他进来。”
“是。”赵如海忙得掀了帘子请了陈大愚进来。
“属下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陈大愚叩头行礼。
成卓远缓声道:“起来吧。”
“谢万岁爷,”陈大愚起身,又朝前走了两步,一边问道,“万岁爷这样着急召属下回宫,所为何事?”
成卓远抿了口茶,看向陈大愚,缓声道:“交代你办的事儿,办得怎么样了?”
“是,启禀万岁爷,万岁爷交代属下查的事情,属下已经查出来了,”陈大愚忙得道,“周不惊一见到万岁爷的手谕,当天夜间,就带着属下进了思颜公主的陵寝,打开了棺椁,那石棺中的确有尸骨,但是据属下判断,那尸骨并非思颜公主的尸骨,而是体形较为庞大,应该是个至少半岁的死婴,如果不是交代了不必继续追查下去,属下必定会查出那死婴的身份。”
成卓远点点头:“这个,朕已经知道,不必刨根问底。”
陈大愚一怔:“万岁爷已经知道了?”
“是,所以朕这才吩咐你不必纠缠此事,”成卓抿了口茶,一边又道,“此次朕唤你回宫,是有一件要紧的事儿交代你去做。”
“是,但凭万岁爷吩咐。”陈大愚忙躬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