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同泽觉得自己浑身上下每一处都疼的钻心,像是成千上万只蚂蚁在啃食自己的骨血一般,他瞧着她闭上眼再说不花,瞧着她喉管汩汩地朝外面冒着血,瞧着她眼角的泪痕交错……
然后他从她的手中取出那把匕首,狠狠地刺入了自己的胸膛……
然后他死死地抱着她。
那一刻他宁愿和她一同死去。
这十年,点点滴滴,哪一刻不是因为情?
吉日,我以为你一直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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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他到底还是没死,醒来的时候,他躺在匈奴北疆大营的帐篷里,那时候,正值匈奴对天池开战。
他茫然地看着军医为自己清洗伤口,换药,蓦地,他忽然大哭了起来,顾不上军医的讶然侧目,堂堂七尺男儿,蜷缩在地上,嚎啕大哭。
他宁愿自己长睡不醒,他宁愿自己在那一刻和她一道死去。
就在醒来的那一刻,他知道自己已经错过了此生唯一一次和她的天荒地老的几乎。
如今,他醒了。
也该明白,此后人生,有祸有福,却再没有她。
……
等到他身体痊愈的时候,他见到了努西单于。
努西单于仍旧一脸淡然,那股子的表情透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沈同泽僵直的躺在床上,直直地盯着帐篷顶看。
半晌努西单于道:“沈同泽,如果现在你愿意做匈奴丞相的话,朕愿意把吉日格勒许配给你。”
“我不愿意。”
他听着自己这样清清楚楚地对努西单于说着,一颗心平静得波澜不兴,像是一潭死寂的水。
“你愿意为她去死,却不愿意做匈奴丞相?”努西单于颇为不解。
“若是在从前,我愿意为她做一切,但是现在,我不愿意,”沈同泽一字一句说得清楚分明,“她为了我已经死过一次了,有她深情至此,沈同泽此生足矣,不再贪心,余生只愿偏安一隅,日日为她祝祷祈福,了此残生。”
“也罢,如今的吉日格勒倒不再是从前的吉日格勒了,这一刀下去竟不知是祸还是福,朕有时候也很迷惘,”努西单于感慨道,顿了顿,又道,“从前朕一直以为,你是配不上吉日格勒的,现在看来倒是朕错了。”
沈同泽不再言语,仍旧僵直的躺着,像是一具尸体。
顿了顿,努西单于道:“等你身上的伤都养好了,朕会安排你回天池。”
“多谢单于,”他下床,走到努西单于面前,双膝跪地,毕恭毕敬给努西单于叩了三个头,“这十年,沈同泽感谢单于。”
他说这话的时候,十分的真诚,就是因为这股子的真诚,却让努西单于有些心生惭愧起来,半晌,努西单于问:“可有什么话还想对吉日格勒说吗?朕一定转达。”
“没有。”他果断地摇了摇头。
……
如今,努西单于竟将她的婚事交由他处理,他知道努西单于这一次是的的确确愿意他做匈奴驸马的,但是她呢?
历经生死、心灰意冷之后,对他还是否一如往昔?
他不能确定,也不敢确定,因为他,她宁舍一命,而如今,她重获新生,他又有何理由再做她的束缚?
沈同泽蓦地吹熄了灯,眼泪越发肆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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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师。
八月二十九。
御书房。
恰克图的急件一早就送到了手,成卓远仔仔细细地瞧了遍那急件,天池与匈奴的合约已签,两国边境从此安定,且努西单于恩准了两国姻亲。
成卓远脸上的笑意越发明朗起来,陶连亭这一次倒真是学乖了,不需要他多说半句,就能把事情办得这般漂亮,真是不错。
随即成卓远亲拟了三道圣旨,第一,雍宁王和匈奴宁国长公主婚期定在腊月二十六,第二,于承源三年八月三十,处斩成卓熙,第三,慕容王府军队暂留在恰克图筑建互市,于年前撤回京师,赐慕容南风忠嘉王府。
成卓远刚刚让赵如海下去宣旨,不想又有一封急件被送进了御书房。
【有木有想我这样的~看完《来自星星的你》满脑子都是都教授~~好囧啊~~竟然还梦到了~~不仅梦到了~还想赖在梦里不醒来~o(╯□╰)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