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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传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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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坯房,黑瓦片,木梁顶,燕子窝。

牛叫,鸡叫,狗叫,猫叫,鸟叫,知了叫,青蛙叫。

竹林掩映,松柏护卫,池塘作陪,菜园子点缀,稻草垛子守候。

池塘水烧的茶,甘甜。菜园子里种的白菜,有味。土鸡汤,鲜美。

奶奶笑开了花。爷爷一笑脸又瘫了,口水直流,叶凡忙帮忙擦干净。爸爸妈妈欣赏着儿子的画,直夸赞。

一家人美美的吃了晚饭。

坐在稻场里,听着收音机,讲着儿时的趣事。

奶奶又把叶凡的糗事不停的提着,多少遍都不曾厌烦。

这个时候,叶凡早把什么画啊,《灌篮高手》啊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月明星稀,水一样的光华洒在一家人的身上,照亮了每一个人开心的脸。

躺在床上,叶凡终于没再画什么,安安稳稳的睡到了天亮。

“咯咯哒~~咯咯哒~~”

启明星刚刚爬起来,太阳还在地平线之下,一家人就早早得起了床。没有了城市的灯光,人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享受着太阳的温暖和黑夜的平静。

“早啊!”

“早啊!”

早起的人们互相招呼着,或上田间地头,或去赶集,或去放牛放羊。

农忙时节,什么都是急匆匆的。

要和老天爷抢时间啊!万一下个雨什么的,半年的辛苦就白费了。

叶凡的父母昨晚就回去了,热集要做生意。这里的集市,分冷集和热集,农历的双日子热集,单日子冷集。

而今天正好是农历九月二十四,阳历十月十九。

吃完白菜鸡蛋煮挂面,叶凡开始作画。画下家乡的美。就先从这老房子开始画吧,过不多久,它就会消失。而这里有着他很多童年美好的记忆。

爷爷就在一边看着他,很仔细,似乎在思考什么。奶奶则去忙活了,洗衣,打理菜园子等。

画了几幅图后,叶凡对爷爷说:“我去下田间,画几幅画。”

爷爷道:“去吧。”

老家有个传统,稻田里掉落的稻子,主人家是不能拾的,要留给孤儿寡母,穷困潦倒的人。此刻田里就有个拾稻子的,是村里的孤寡。

叶凡下去帮她拾了一捆,递给她。她不停的道着谢,说道:“小叶子,好娃子啊!小叶子,肯定是有出息的娃子!”

叶凡看着她步履蹒跚的远去,手上的笔啪得一下点到画纸上,飞舞起来。心里仿佛有千言万语画作一条条墨线,在纸上编织成画。

如鲠在喉。

画毕,他的心情才舒缓了些。

此刻,他感觉手中的画笔,无比的沉重。

《道德经》啊,你选中我,是要我做点什么么?

为何我感觉自己的肩膀上压了一座大山?

少年的肩膀也没有那么坚挺了,作画的兴致全无,落寞的回了家。

爷爷见状,道:“凡,画的什么,给爷爷看看。”

叶凡道:“画的王婶。”

爷爷看了画,道:“画的好啊。但你为什么不高兴?”

叶凡道:“感觉身上压着沉甸甸的担子。”

爷爷道:“放轻松,天又么有塌下来,不用你顶。做好你自己,慢慢来。”

叶凡舒了口气,道:“知道了。”

爷爷想了想,道:“凡啊,有些书,我本来是不打算传给你的。你们现在的年轻人啊,哪有心思看这些老古董。现在,我却觉得你长大了。”

叶凡兴致来了,道:“什么书?”

爷爷道:“祖传的书,现在还不能给你。等你再长大点吧,十年之后,你再来取。”

叶凡道:“都是什么书?”

爷爷道:“什么书都有,不过失传的也不少。你曾爷爷年轻的时候,不学无术,喜欢赌博,把家底败了个精光。结果把很多祖传的秘本都卖了。你们街上的老王麻子,认识不?就是得了我们家一本医书,在你们街上开了个针灸接骨的小诊所。而他的儿女们,已经把骨科专科医院开遍了湖广省。可他们学的仅仅是皮毛!如果你有了本事,就把这书给赎回来。”

叶凡道:“我一定做到。”他以前还真没听爷爷奶奶给他讲过这事,街上的老王麻子他当然知道。小时候摔倒,手闪了气,肿成了包子,疼得不行。那老王麻子拿长长的银针,一扎,一转,就把气给泄了。手马上消了肿,针扎得也不疼。那是他第一次见识到奇妙的针灸。可爷爷却说他只是学了皮毛?

爷爷道:“还有很多其他的书呢!本都是要带进棺材的。怕传给你们被辱没了,而且你们若没本事反而要出祸事。但你却出息了,十年后,等你成熟了,再找我取。哪些书是失传了的,到时候也会给你个名册,都赎回来,发扬光大。”

叶凡道:“放心吧,爷爷!叶凡一定会努力,争取早日达到你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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