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荽就笑得眯缝了眼睛。
她努力学做事,可不就等着娘夸她能干嘛!
郑氏又问她哥哥姐姐们都在干啥,香荽一一答了。
母女两个正手拉手儿说话,胖婶拎了个篮子进来,憨憨地对郑氏笑道:“太太醒了。”一边端出饭菜来,让白果在一旁应答,她自退下了。
郑氏见白果盛饭。忙问香荽道:“你二婶那边可有人照应?”
香荽接过白果递来的碗,用勺子舀了一勺粥喂郑氏,一边道:“娘放心,二婶那边有人。云姨帮二婶看了,开了药,煎了一副吃了。二婶就睡了。我才让白果去看过,还没睡醒哩。曹家外婆那边刚才又送了几个丫头和一个婆子过来,说是伺候二婶的。”
郑氏点点头,就着闺女的手吃了一勺,然后接过碗,自己吃起来。
吃了一碗,香荽接过空碗,转头递给白果,让再添。
趁着这空。郑氏看着白果笑问道:“你叫白果?几岁了?”
白果添了饭菜,递给香荽,一边高兴地答道:“嗳!我原来不叫白果的。小姐说,白果树是长寿树,我姓白,叫白果听着吉利。”
想了想还漏了个问题,忙又补充道:“我今年八岁了。”
郑氏见是个乖巧纯良的孩子,就对她微微一笑。
白果见太太很和气的模样。忙又显摆道:“太太别瞧我小,我跟了小姐好几年呢。我还认得字。我也会做针线,会做饭……”
正吹嘘着,就听外边有人叫“娘”,接着板栗和葫芦大步走进来。
郑氏急忙三口两口把碗里的粥吃了,然后空碗递给香荽,一边叫道:“快过来。让娘瞧瞧!”
板栗心里明明很难受,面上却大笑道:“娘,男大十八变,瞧见儿子出落得这么威武英俊,你可不能太得意。千万不要王婆卖瓜,自卖自夸。”
郑氏、香荽和白果听了都笑起来。
满心酸楚的葫芦也被他逗笑了,一边叫“姑姑”,一边在香荽搬来的椅子上坐下,拉着郑氏的手,问她吃好没有,让香荽再添些粥来。
郑氏看着儿子和侄儿,心中欢喜胀得满满的,摇头道:“等会再吃,姑姑先跟你们说话。”
又打量板栗一番道:“嗯,确实男大十八变,出落得一表人才。”
板栗直接往床头一坐,扶了郑氏肩膀,绘声绘色讲述道:“那是。娘你是不知道,那天大典的时候,好些女孩子对我扔手帕子呢!”
郑氏瞪大眼睛,不相信地问道:“真的?”
这地方的人什么时候这样开化了?
板栗见吸引了娘的注意,忙拍胸脯道:“我还能撒谎?娘不信问香荽,她可是看了大典的。”
香荽不言语,扑在郑氏脚头,把脸埋在被子里闷笑。
白果却证实道:“是这样的,太太。我听王大爷回来说,他看见我们铺子后面住的一个小寡妇对侯爷和将军甩手帕子呢。”
小孩子家,实话实说,说得还一本正经。
板栗听了愕然愣住。
郑氏和葫芦对视一眼,大笑起来,笑声冲淡了见面的伤感和悲情,充满了欢乐的气氛。
香荽不信,还在问白果,她怎么没听王大爷说过这事。
白果说,小姐这阵子忙得的很,哪有空闲听这些,可街上人都说疯了呢,说那天大典过后,街面上到处都是手帕子呢。
笑了一阵,郑氏瞅着儿子和侄儿道:“听说你俩都惹了一身桃花债,等我们做长辈的回来帮着收拾烂摊子,是不是?”
葫芦急忙道:“是这样的,姑姑……”
板栗也叫道:“娘,天有不测风云,是这么回事……”
两人争相说缘故,房里欢笑声不断。
一时张槐青木也进来看望,兄妹们娘儿们说笑一会,郑氏便要起床去看爹娘。
张槐上前扶住她,低声道:“葡萄来了,和王忠等了好久哩。”
郑氏听了一怔,便道:“叫他们进来,我先问一些事。”转头吩咐香荽,“去喊你大姐姐过来。”
青木和葫芦等人就先出去了,让郑氏穿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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