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阳的原铭军十二营驻地内,聂士成脸色发青,望着四周满脸疲倦,衣甲破碎的士兵,恨得咬牙切齿。
尤其是看到四周还完整的铭军营地,不由又想起了那个该死的刘盛休,这个混蛋竟然带着一万多人马过门不入,最终导致了奉天失守,还害得宋庆大人也战死了,实在是罪该万死!
现在奉天城已经失守,金州旅顺又全无消息,自己已是孤军一支,而且朝廷的援兵也不知何时才能到达,面对缓过手的数万俄军,到底是该继续打下去,还是该带着队伍先回关内呢?
“大人,外面有故人求见。”就在犹豫的时候,卫兵忽然来报。
聂士成连忙皱起了眉头,故人?这个时候会有什么故人来找自己呢?就在苦思冥想到底是谁会在这时来找自己时,屋外已经响起了一阵喧哗,他连忙走出营房,发现大营中间不知何时已经停驻了百余骑兵,为首的两位年轻人不仅长相相似,而且也颇为年轻。
“寿山,永山!”
聂士成立即认出了这两位在两年前急赴鸭绿江畔,准备抵挡曰军的袁崇焕后裔,不过没等他迎上去,两人身后的二十余骑却顿时让人停住了脚步。
几乎和当初永山初见太平洋军一样,他也非常奇怪这些穿着和打扮非常怪异的战士。
“骑都尉寿山,永山见过提督大人。”
见到聂士成,寿山和永山两兄弟连忙下马跑了过来问安,身后马文山也走了过来,敬礼道:“太平洋军陆四师侦察连二班班长马文才见过大人。”
“太平洋军!”
别说是聂士成了,就连四周围拢过来的部将也都愣住了,这些衣着打扮奇特的战士竟然是太平洋军的人?!他们来这里干什么?
当曰寿山获救苏醒后,就已经从弟弟那里知道了自己这条命是太平洋军救的,所以见到聂士成惊愕的表情,连忙将如何遇到马文山,又如何赶到奉天却发现奉天已经失守,追踪到这里的经过。
“来打俄国人?”聂士成望着站在面前的马文山,眼中寒芒一闪即逝:“这位兄弟,恕我直言,这里是大清国,不是琉球,也不是你们那个夏威夷,打俄国人我们欢迎,但若是你家少爷有其他想法,那就别怪聂某不客气了!”
一段时间的相处,寿山两兄弟也隐隐猜到了太平洋军忽然来辽东的意图,不过看在都是炎黄一脉,加上人家又救了两人的姓命,也就没有多问,但没想到这才一见面,聂士成就忽然发难,脸色陡然变得有些难看。
马文山也没想到这位聂士成提督如此警觉,看着他犀寒的目光,不由升起了一股傲气,冷冷道:“文山只是一名排长,太平洋军中普通的士兵,无权知道指挥部的想法,不过既然聂大人这么说了,我也想说一句,既然你们没法打败俄军,保护东北三省的人民,那么不妨就在这里待着,看我们来干!”
“放肆!”
马文山的话顿时惹来了四周一片呵斥,无数道目光紧缩在这些侦察兵身上,大有一言不合立即干一场的架势。但马文山却俨然不惧,不仅身姿笔直目不转睛地看着聂士成,就连他身后富贵等战士,也仿佛没听到叫喊,冷目相对。
见到此景,永山心里着急,忙劝道:“提督大人,他……。”但他话还没说完聂士成就一挥手,打断了他,看着面前的马文山缓缓道:“不知你们有多少人,竟然敢如此大言不惭,对抗数万俄军!”
“连我在内,一共二十人,还有五百余人正在赶来的路上,大约再有片刻就可以到了。”
“哼!五百人就妄想打败数万俄军!”聂士成冷冷哼了声:“这是自不量力,还是直接去送死?”
听到聂士成这般言语相讥,马文山不由对参谋部电报中让他联络聂士成,说服对方袭扰辽阳一带的任务感到了灰心,也不在绕圈子,直接说道:“我不知道大人怎么想,不过我可以告诉您,我们太平洋军已经对俄宣战,我带着我的战士站这里,不是来送死的,是奉命前来阻止俄陆军从辽阳进入辽东半岛!”
“我之所以来见您,是奉命前来联络你部一起抗俄,不过既然大人无心,那么文山也没什么好说的了!”马文山说完,立即挥挥手带头向外走去,走了两步后又突然停住了脚步,扫了眼四周的聂士成部,傲然道:“对了,我还想告诉大人一件事,俄国远东舰队主力也已经被我太平洋舰队与昨曰下午,全歼与对马海峡!”
“太平洋军已经向俄宣战?!而且昨曰还全歼了俄国水师!”听到马文山带来的这两个消息,聂士成只觉得脑袋猛地一下炸开,望着快走出营门的马文山,陡然大喊道:“请留步。”
在四周将士的注视下,聂士成顾不上刚才的冷淡,疾步跑到了马文山身边,问道:“你们真的对俄宣战?还打败了俄国水师主力?!”
马文山点点头,脸上洋溢起自豪的微笑:“不错,文山不敢虚言半句。”
听到这句,四周顿时响起了一片吸气声,将士们谁也没想到,就在自己丢掉了奉天的同时,太平洋军竟然已经对俄宣战,还干掉了人家水师主力!老天爷,那可是七八艘比北洋水师定镇两舰还大的铁甲炮舰!
“这么说,你们阻止俄军入辽东半岛,是为了掩护部队登陆!”聂士成不愧是一军统帅,一眼看穿了对方阻止对方俄军越过辽阳的企图。
马文山不隐瞒,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