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做什么?”赵柽着这群人怪诞的行为好奇地问道。
“二爷,他们是关扑赢了这些器物,正在炫耀”潘龙笑着说道,可王爷还是一脸的问号,知道他还没弄明白,又给他注释了一番,赵柽才弄明白这‘关扑’其实就是赌,以小赌大,可这种赌却不是在赌馆,而是就在大街上,一般商贩的货物,或玩具,或糖果,或衣或镜,或珍珠宝玉,既可出售,也能关扑。顾主与商人以买卖之物商定,按质论价关扑,赢即得物,输则失钱,简便易行,只需有钱有物就行。
“赌钱,在大街上放赌难道没人管吗?”赵柽诧异地问道。
“二爷,怎会不管呢我大宋放扑只限元旦、冬至、寒食三节各三天,只是现在天宁节将至,所以官府放扑,取万民同乐之意,您这满街往来的人等,不论贵贱都往来几大扑场,争相扑买,二爷有兴趣一试吗?”见喜笑着说道,只因王府一向禁赌,所以众人都不敢提,现在将王爷问起,都是一脸的期待。
“小赌舆情,大赌伤身,既然官府允许,大家就乐乐吧,但是说好输得家破人亡,提不上裤子,可不要找我借钱”赵柽大家都是跃跃欲试,笑着答应了。
大家见王爷准了,潘龙几个护院样子早就被惹得心痒难耐了,约好一个时辰后在同乐楼见,立刻‘作鸟兽散’各自寻找目标去了。赵柽身边也只剩下见喜、赵信、二娃等几个近卫了,他苦笑一声,也找了个人多的地方去个究竟。
赵柽转了一会儿明白关扑并非漫无规矩,关扑时还有些约定俗成的具体说法,扑的双方就拿钱在地上或瓦盆中扑,不费任何力气,用宋人的话来说:掷钱为博者戏,钱的正面多少,正面“曰字,曰幕前”。凡钱是背面,则称为“纯”。几个钱全部掷成背面,则称为“浑纯”,“浑纯”是赢的标志。
商铺放扑是想借此招揽生意,但是有市民确实从一扑中得到车马、地宅、歌童、舞女以及器皿、食品…这种偶然性很大的赌博,并非能解人于倒悬,这真是资本微薄,且希望无定,也撩起了生活在社会底层的市民无论如何也要去关扑的念头,就好像现在有的人为了千万大奖,不惜贪污挪用公款去买彩票没啥区别。然而,一扑起来就意味着扑钱,关扑的人无不小心翼翼,有的竟紧张得‘呀,呀,呀…’喊叫
赵柽等人走到一处店铺前,那里聚了一群人,打扮像是一群贵公子在那里‘关扑’,他凑过去一,这些人似乎红了眼,地上放了一条玉带,“我这根玉带乃是宫中御制的,作价五十贯如何?”一个十七八岁的家伙说道。
“这位公子,我还是算了,我将您的马还给你,咱们就算了啦”那个店铺的掌柜拱手说道。
“你这人好不识相,小爷家不缺这几个钱,就想与你扑一回”那个公子指着掌柜的喝道。
“就是,爷们家钱多的没处花,就是想找个乐,你快点放些利物”他的一个同伴跟着喊道。
“快些,不然惹得我家公子不高兴,砸了你的铺子,烧了你的房子”几个人的家仆护卫也闹将起来,大有一言不合就要打人的意思。
赵柽了一会儿,明白了,那掌柜的开的是金银古玩铺,他为了吸引市民与自己一扑,自己又不蚀本,精心设想,请巧匠做了个三尺银质圆盘,上面刻有数百禽鸟器物,他们长不过半寸,大的如人手指,小的只有豆粒大小,鞋有带,弓有弦。扑卖商贩旋转这琐细的圆盘,用别着五色羽毛的针箭,招揽市民“扑买”,买者投一陌钱,便可用针箭向旋转的圆盘射去,扑卖的商贩一边,一边高声唱叫白中某,赤中某,余不中这样的行话。待圆盘旋止定住,卖扑者再与自己观察能否有差,若无差,射中圆盘上的禽鱼器物的市民,就能够得到不同的物品,当然是越细小的部位得到的东西越贵重,而扑卖商贩,从圆盘上取下针箭,再旋转圆盘,开始下一次的扑卖。
要在旋转的盘子上射中一只鸟的眼睛,一个人物的鞋子,这个难度相当高了,所以人们只得到了些不值钱的小玩意,这几个公子在这扑了半天,输光了身上的金银,骑的马匹,也只得到了一堆竹簪、漆盒这类东西,最值钱的也不过是两个小银锞子,当然是不甘心了,到了最后就开始拿身上的东西扑了。
掌柜的没有办法,只好依了他们,再次转动银盘,一个家伙接过箭针眯着眼睛瞄着盘子准备出手,可盘子转的飞快,要在其中到上边细小的花纹,没有一副超人的眼力,精准的手法,是不可能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