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胜指着一份稿件说:“东家,你看,这是一个士子投来的稿件,简直就是不知所谓,这等胡言乱语,扰人视听,龚某还在为要不要就此事报官而纠缠呢。”
什么?别人投一篇文章,竞然要报官这么严重?
“我来看看,到底写些什么,竟要报官那么严重。”刘远一边说一边拿过那二页稿件看了起来。
《迁都洛阳,有迹可遁》,刘远一看到那题目,整个人也楞了一下,连忙看下去,不由笑了,文章提到福满楼出售、绣云绸庄要转让、陈记布庄等挂牌觅买家,并暗中点出这些幕后东家是京中重权人士,这次集中抛售地产,是有可能知道迁都,提前折现财产,然后又言之凿凿地指出,新建的大明宫突然倒塌了一面宫墙,压死一人,伤五人,此乃不祥之兆,所以皇上就有意迁都洛阳云云。
李氏取得天下,除了朝堂换了很多新面孔,皇位换了一个人坐,但是天下还是天下,皇城还是皇城,旧制还是旧制,就是后世,很多史学家 喜欢把隋朝和唐朝合在一起,称为隋唐,为了摆脱前朝的影子,迁都一说,由来己久,争论不休,没想到现在有人捕风捉影,说得一板一眼,煞有介事一般,没有皇命,竟然连迁都这样的话也敢说出来,不仅敢说出来,还写成稿件准备赚点润笔费呢。
放在后世,这可是一位优秀的媒体工作者,难得的新闻界人才,可是放在唐代,这就是楞头青,为了出名,连死都不怕了。
由古至今。楞头青、一根筋的人从来就不缺。
刘远把稿件放在案几上,笑着说:“有意思,不过龚兄,此稿不登是对的,不过报官则免了,也不是多大之事,若是报官,以后也就没人再敢向长安报投稿,那可谓得不偿失。”
“是,龚某也是这样想。所以也就没有送官查办,既然东家也这样说了,那以后碰上此类事情,也有例可循了。”龚胜也不是什么迂腐之人,刘稍一点拨。马上就想通了,倒省了刘远不少口水。
“对了。龚兄。迁都一事,传得有这么夸张吗?都有人投稿了。”刘远一脸好奇地问道。
龚胜点点头说:“嗯,此事龚某也略有耳闻,昨天有人在传了,和那稿件说的大同小异,不少朝中重臣纷纷抛售位于长安的物业。售得还挺急,再说那宫墙倒塌,死者抬出时,也很多人在朱雀街亲眼目睹。昨天知道的人都不多,今天龚某起床后,就是在坊头卖包子的大叔都知了,一脸忧心仲仲向龚某询问此事是否属实,而不少人也在跟着抛售房产、物业了。”
“东家,你是长安的名人,接触的人,非富即贵,你说说,此事是否属实?”说到后面,龚胜好像也有二分相信的样子。
正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小道消息传得还真快,好家伙,也就一天,连街头卖包子也知道了,连龚胜也有二分相信的样子,看来外面的百姓一定非常忐忑不安,担心不己,谁也不想那房产等物在自己手里贬值啊,毕竟攒下一份家当也不容易呢。
刘远的眼珠子转了转,嘴边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笑容,摇摇说:“不会吧,此事我了也不知道,你也清楚,刘某职低言轻,很多事都说不上话,好了,此事不是我们能谈论的,你做好自己的本份即可,别的事就不要理会了。”
哪里是什么迁都,据刘远所知,唐代的确迁都,把长安城弃掉,不过那是唐代末期才发生的事,现在早着呢,再说什么原因刘远也清楚,那是搞高速公路,由于崔敬的刻意刁难,再加上几家也想手握实权,掌管钱银,现在都在抛售甩卖,急急套现,毕竟总投资三百五十万之高,就是一成,也高达三十五万之高,刘远有技术入股,占的份子最多,出的银子却最少,清河崔氏一早就作好准备,因为刘远提醒过,所耗甚巨,崔氏还想吃独食的,所以拿出七十万两并不吃力。
而其它几位就惨一些,产业不是现银,还得变卖和套现,明知是一块大肥肉,经济稍差的牛进达了只能认购半成股份,其它四人虽说比他经济要好,但也不是好得太多,虽说有半个月时间,但是为了争权,到各自的属地或收集大唐各地的钱银也来不及了,于是直接就抛售,几家都是同一心思,这样一来,在有心人的眼中就变得不寻同常了。
刘远并不点破,心里己有了一个绝妙主意。
商人嘛,把白花花的银子挣到自己的口袋,那是天下间最快活之事,有银子不赚,心里就庠庠的、有快钱不挣,简直就对不起给自己一个这么精明脑袋的父母,现在流言满天飞、三人成虎,正是发财的最佳时机,不过经营与否,趁低吸纳优质的资产,然后高价售出,一出一入,那利润就来了,去哪里找到这么好的事?再说手里有十多万两现争,手里的财货,也是很容易套现的那种。
简直就是半夜财神来敲门,想不发财都难,刚刚花了二万五千两,成了一个百倍二百五,现在好了,正好把这笔损失补回来,顺便赚点结婚的花销还有未来的奶粉钱,哦,不对,请奶娘的费用,刘远的心里,己经乐开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