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也算反应机敏,眼见大枪折断,便立刻撒手后退。甲子剑贴着他胸口掠过,将他身上的甲胄撕裂。张南甚至可以感受到,那甲子剑上传来的寒意,还有那股子刺鼻的血腥气。
“混帐东西,竟敢害我大将,还不与我住手。”
这边张南惊魂未定,另一边张飞跃马冲过来,挺矛就刺。
管亥旋身挥刀,铛的砍在丈八蛇矛枪上……论气力,管亥比不上张飞,更不要说张飞骑马冲击。不过若管亥没有受伤,哪怕是步战,也能和张飞打十几个回合。可现在……他虽然崩开了张飞的蛇矛枪,可脚下一软,噗通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手中甲子剑也随之脱手飞出。
张飞得势不饶人,拨马复又杀过来。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所有人都懵了……
不管是朐县巡兵,还是徐州白眊兵全都有些不知所措。
方才还并肩作战,怎么突然间就打起来了?
有那看清楚事情经过的人,更是感觉糊涂……刘闯救了张南,张南却恩将仇报。管亥出手相助,张飞打伤管亥……这恐怕是他们所见过最为离奇的事情,脑子里更有些转不过弯来。
这算什么事儿?
内讧?
眼见张飞扑来,管亥想要起身,却使不出起来。
刘闯咳嗽着从血泊中站起,拾起甲子剑,跌跌撞撞冲过去,“张三黑子,你欺人太甚!”
可是,他毕竟距离管亥有点远,只能眼睁睁看着张飞,拧枪恶狠狠刺向管亥。说时迟,那时快,眼见管亥就要命丧张飞枪下,忽听人群中传来一声巨吼,“兀那黑厮,休要在此猖狂!”
人群中,冲出一匹青骢马。
马上端坐一个巨汉,手持铁矛,拦住了张飞。
只见他也不说话,铁矛一振,使出一个怪蟒翻身,铛的一声正挑在张飞的蛇矛枪上。
张飞只觉手臂一振,蛇矛枪一下子荡开。他心头一颤,暗道一声不好!刚才他虽然是仓促应战,但有道是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来人枪马纯熟,论气力,恐怕也不在他之下。
心中顿时打了十万分小心,张飞拨转马头,厉声喝道:“来者何人?”
巨汉一脸骇人杀机,虎目圆睁,“颍川刘勇,给我拿命来!”
他催马上前,铁矛翻飞,和张飞就打在一处。
而张飞更抖擞精神,挺矛就刺。无回枪法施展出来,如同疾风暴雨……不过,任凭张飞枪势凶猛,那巨汉却毫不慌乱,铁矛呼呼作响,一时间竟分不出胜负。
刘闯呆住了!
管亥也挣扎着站起来,心中暗自震惊。
刘勇武艺高强,他早就知道。而且,他更知道刘勇的功夫,恐怕已经到了炼神的境界……可是当刘勇和张飞打得难解难分时,管亥还是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似刘勇这等身手,不管是投靠什么人,都会被待若上宾,又怎会呆在这小小朐县?不正常,绝对不正常,其中必有蹊跷。
“徐州兵,欺负我朐县无人吗?”
张飞和刘勇打在一处,令所有人都停下手来,目瞪口呆。
忽听人群中有人一声暴喝,紧跟着,朐县巡兵率先反应过来……
这些徐州兵,欺人太甚!
刘闯救了那张南的性命,你们却恩将仇报。不是看不起我朐县人,又是什么意思?
张林二话不说,举刀便砍向身边的白眊兵。那白眊兵也仓促应战,和张林战在一处……有一个起头,就有一群人跟随。仿佛是连锁反应,原本还并肩作战的朐县巡兵立刻和白眊打成了一片。
黄革和麋芳赶来时,也都傻了眼!
“住手,全都住手!”
黄革嘶声吼叫道:“都是自己人,打什么打?”
麋芳也慌了手脚……
原本这会是一场大胜,哪知道会出现这样的状况。羽山贼已经弃械投降,抱头蹲在地上,一动不动。可是朐县巡兵却和白眊打在一处,刘勇更和张飞战在一起,杀得是难解难分……
我的个天,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麋芳也糊涂了!
他来得晚,也不知道这事情的经过缘由。
可是他却知道,如果再这么打下去的话,不管是谁胜谁负,都会让事情变得更加麻烦。
弄个不好,甚至会激起整个朐县和刘备的敌对……麋芳不敢再犹豫,一咬牙,纵马向张飞和刘勇冲过去。
“三将军,大刘,还请住手!”